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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仙威入耳, 東嶺仙人連仙識都鎖不住劍光後的青雲，別說看清她在哪。
他只覺得心頭巨震，一個心慌下卸盡仙靈力，隨壓下來的劍光, 落進蔚藍大海。
青雲明明察覺到對方還有餘力可以躲閃, 聽得撲通落海聲，不由奇怪得“咿”了聲。
她昂頭看向上空出現的雲體字積分：青雲, 三百萬。心下竟沒有喜悅之情, 原本這戰勝出, 理應高興的。
心有異動, 環顧四周。她正要再喊一聲, 但見一襲白衣仙袍瀟灑地虛立在側上方含笑望來。
“……水哥？”
【原來如此。】
雲中仙君似一人就能占去半邊天的光彩, 含笑飛來：“青雲, 你可真厲害。”
“……呵，”
【所以又是你搞鬼……上次對付儋隱時是意外……這次對付東嶺仙人可是違規了……可一、不可再啊, 再三，你我就要結仇了！！！！！】
青雲扯唇角, 俯身看向從海裏起來後一聲不吭站在太史仙人和芹泉仙人旁邊的東嶺, 伴隨他們三人的上飛，青雲沒有直接找雲中仙君的茬, 而是向東嶺仙人行仙界法禮。
東嶺仙人瞧著這對男女仙人，趕緊避開一旁，沒敢接下這禮。
剛剛得那個聲音分明是這位金仙境仙君直接傳進神魂，嚇得他不得不聽令。
這小地仙還有後臺！？
對啦，仙榜的頭一二名不就是她的後臺……那你打個屁的仙榜啊, 直接上九重天任職去好了！
東嶺仙人在心裏碎碎念，面上朝徒弟太史和好友芹泉擺手, 有氣無力道：“走吧。”
太史仙人瞧向青雲時皺了眉，在東嶺的拉扯下離開。
芹泉仙人盯在雲中仙君的臉上，仙君那張無暇的笑臉……火花直擊她腦海裏過往的深刻印象，失聲道：“他……你是仙榜上第一人，如今在九重天任職的傳奇仙君。”
青雲找茬的話剛起頭，沒和雲中仙君說明白，被破空而來的芹泉仙人一下子撞飛出去。
她倒也沒在半空丟大臉，被踏空破虛出現的雲中仙君趁機一把攬進懷裏護下。
【這感覺糟糕透了。】青雲默默地想道。
不待青雲發作，雲中仙君已沈張臉，仙威直掃向芹泉仙人。他口氣不善道：“仙子，失禮了。”
芹泉仙人楞了下，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有些明白過來。
頓時，她一張玉臉泛紅，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太史仙人適機出現，趕緊朝青雲兩人行仙禮，拉上氣憤、尷尬不已的芹泉仙人離開半空。
青雲掙了好幾下，硬是沒從雲中仙君的手裏掙脫。
她生硬地拍向攬在腰腹的手，硬邦邦道：“水哥，放手。我惱了。”
雲中仙君眸光微斂，心知她起了煩意，不緊不慢地放開她。
同時，他已了悟到青雲被人幾次打斷質問出口的話會講什麽，先一步出招：“青雲，戰榜城底下有水世，我們去那裏用飯吧。”
青雲踏步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那聲質問插手戰局的話被再次壓下。
兩人是朋友……提過一次是笑勸，兩次、三次就顯得斤斤計較……而且話也沒說出口……憋屈……
她默了心愛，壓住心裏的不適，平靜道：“我要挑戰仙榜第二百名。”
“這事簡單，咱們去海下等上一百年，榜上人就出來了。若是他不出來，直接從仙榜除名，換上你的名字。”雲中仙君解釋道。
“仙榜還能這樣？”青雲稍許詫異了下，瞬間明白了，“這是說一百年裏，仙榜第二百名不來應戰，就會被仙榜除名。”
“嗯。當年我和清君，挑戰仙榜第一名，百年後那仙人都沒有出現，我和清君直接高居榜單一二。
其實，這仙榜上有不少人是因沒有露面而被往下退位。
實際上，我和清君憑真實力打得也沒幾位啊。”雲中仙君怕她太有壓力，再次分說幾句。
“那也很厲害了。”青雲再次感嘆雲中仙君和清君的強大和好運，“在君州界，我一直說你是天道之子。如今到上清靈界，我覺得你還是天道之子。
大多數下界的飛升仙人都湮滅在上清靈界的天道下，成為普通仙民，伴隨仙齡的消耗而五衰兵解。你獨得一席之位，不僅努力，還有天助。”
另一位清君師兄那是真草根了吧，吾輩楷模。
雲中仙君哈哈大笑，旋手又去拉青雲，還是沒讓她避過。
在青雲反對前，他更是大方道：“這些全是你的臆測。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麽，不過一場戰局罷了。走吧，我的好妹妹，我陪你去喝一杯，就當解了剛才的尷尬，如何？”
“……你怎麽能把幾件事混作一件解決？”
不待青雲細說，已被他拉帶著奔向海下的世界。
這種不似戀人，勝過親人的情誼，在某些時候總是令人尷尬，卻又因彼此情誼而處得糊裏糊塗。明明以前在外人眼裏也是如此，但彼此朋友間認知很清醒。
這次，青雲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味……
**
蔚藍海的海底下，仙人用結界籠罩出一個海下城。
從上看下，仙樓酒棧、游客仙民，樣樣全乎。
兩人進入海底世界的結界，不少躲在這裏的戰榜仙人見青雲來了就反身離城，視她為洪水猛獸。
青雲和雲中仙君落定在充滿水景的水城街道，而一眾仙人背道而行……一時間，她都有些無語。
雲中仙人可不會看旁人如何。
他熟門熟路，帶青雲進入一家仙物樓。
待客仙侍領兩人進入上等的仙閣。
仙閣裏，漂亮的珊瑚點綴在四周被仙靈石圍出亮光的壁龕，結界外有仙女伴隨漂亮的海魚在翩飛起舞，幻化出一片色彩斑斕的靈光綢帶。
這才是仙人有的下飯美景。
“那是鮫人？”青雲指向靈帶後游出得一條斑斕大魚，沿晶瑩美麗的魚尾往上是漂亮的臍腹，上面還有一顆碩大的珍珠，再往上是漂亮貝殼和藍色晶石裝點的胸衣。
美麗的鮫人一個擺尾旋身，露出雌雄不辨的精致臉龐。
他/她的五官細膩柔和，目光同水波飄漾，顯出極盡的溫柔。
“真美，這身材……”和清君有得一拼，八塊鐵肌。
青雲歪歪地想了下，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又讚譽：“他的臉可真精致，模糊了性別的美。”
雲中仙君見她瞧的頭也不回，上菜了都沒反應，心裏有些郁。
以前，青雲和清君在一起，雲中仙君自覺能不動聲色，權當哥哥看妹妹。
但是，上清雲光天君的記憶在神魂裏覆蘇。以此身份再看青雲，與往日是截然不同的感官和心態。
堂堂天君為何不能得到肯為他獻祭的女人？
【那個在下界君州的竹深海、浩峰之巔、在無數城域裏給過我美好記憶的女人，可以為我去擋滅身劫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啊，為什麽不可以綁在堂堂天君的身邊？何況，清君又算什麽……呵……我更優秀，我更配得上青雲，不是嗎？】
雲中仙君幽暗地看向趴在結界上欣賞美麗鮫人的青雲。
他的眸色幽深而晦淡：只要小心謹慎些，只要不動神色的慢慢滲透……我會比清君更深入你的內心，進而捕獲一顆芳心。
此時，青雲的腦子在和銀星交流，談論去哪裏拐一只大尾巴鮫魚放進鎖星玨的大海，這樣就有“樂者”朋友。
若是朋友的話，不能把人家困在鎖星玨內，禁錮在一方天地。
青雲帶點遺憾的想：朋友，應該是給予對方自由和安全的存在，而不是借用其它的名義去禁錮她。
“水哥，鮫人在鈞天域的地位好嗎？”青雲回身，見雲中仙君在自顧吃喝，趕緊過去坐陪。
她笑道：“怎麽不喊我一起吃。”
“你看鮫人都呆了，還吃什麽？”雲中仙君口上這樣說，手底上給她夾仙食，“凡人要做事才能活，仙人要修練才能久活，鮫人當然要體現價值才能活著……秀出他們的美和歌喉，不正是他們的價值？大道有則，不會妄殺，當然也不會允許……不守規則者的存在。”
【……呵呵，意有所指。】
青雲忽視他最後的提醒，舉起玉箸吃上全素的仙食。
她被雲中仙君小小觸動下，感受到體內的仙靈力緩慢地提升，悠悠道：“水哥，你真得是不差錢啊。”
“你還當是以前呢？現在我是堂堂仙君，管理偌大的菜園子，能沒點收入啊？吃吧。”雲中仙君自我調侃，順道給她倒一杯仙釀。“這酒是我從九重天帶來，對提升仙靈力、固鑄仙體有大幫助。”
青雲在積分戰中耗費不少，當即一口悶了仙釀。
入口微甜，哪裏有酒味？
“這分明是純正仙液。”她取過玉壺，又到一杯。
這回慢慢地品味了番：“竟有一股花香，很清雅好聞。”
雲中仙君朝她豎起大拇指，又笑道：“這是園子裏上百種最好的仙藥煉制而成，唯一的香味乃是夢清菱，一種類似荷粉卻更淡雅的仙植結出的果子。”
“這……她們不會已經產生靈性吧？”青雲不敢再喝，有點不自在道，“我之所以茹素，就是上清靈界但凡有點修為都開靈智。如今……我這素都要戒了呀。”
“想得美。有靈智的仙花靈植能隨便采摘？”雲中仙君又給她滿上玉盞，思索後開解道，“你茹素是對的。那你一定見過澄明仙境的外圍地帶吧？”
“流光區那一帶！？說起來好奇怪，那裏的妖獸身體實力達到仙人鏡往上，但是都沒有開啟靈智。”青雲對此印象深刻。
雲中仙君放下酒盞，淡色道：“因為九重天也有這樣的地方。流光區是為仙民弟子準備，九重天為仙官後裔準備。”
“九重天允許仙官成婚？沒有禁止仙人戀愛的法規？”青雲頗有些詫異，隨聊天內容的展開，連美味的仙食都不在有興趣。
“仙官當然可以成婚。不過，仙官一旦有仙侶就得離職下界。仙人一旦有仙侶後，定居在一至六重天，部分特異獨行者會到上清靈界居住，但是極少數。
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何況仙人乎？”雲中仙君想起那些給他下絆子的老牌仙官，暗諷了句。
他繼續說道，“上清靈界承托九重天，往上九重，一重有三至五個仙域……數量不等。上清靈界的仙人上九重天，不必像凡人一樣渡劫飛升，而是被九重天應召上天。”
青雲放下玉箸，凝思道：“這麽說來，一到六重天全是退下來的仙官府邸，而七八九重才是仙官司職的殿宇……”類似上班打卡地。
“聰明。”雲中仙君讚句，“部分的天仙境仙人為得到資源，他們會去一至六重天。
各仙域劃歸給不同的仙族治理，就是上清靈界通常說的三十三天。一至六重天就包含三十個仙域。上清靈界的仙人若是做了三十天仙域內的仙官府邸的仙侍，可以得到那些仙域各仙族的修練資源。當然，最好得仍然在七重天往上，在天界司職某處，用仙官俸祿磨礪自身，得到更高質的修練資源。”
青雲隨他的敘述展開，對九重天有了鮮明的印象。
她想起那位不知在哪裏尋找突破金仙境機緣的清君，又問道：“那玄仙境仙人往上的修為呢？他們也會常駐在天界，為修練資源困居一處？”
“嗯！？”雲中仙君默了下。
【原來對於青雲來說，在天界任職是困居一處。呵呵……對啊，她是青雲。她要走的道途與眾不同。】
這一刻，雲中仙君的仙識海升起了折斷青雲羽翼的想法。旋即，這個陰辣的想法又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入了金仙境以後，很多時候思想是透明公開的。金仙境以上的仙人，他透明得向這方天地敞開所有的想法。
因為“大道”。
“道”從來是透明且清晰的。真正看不清道的仙人，一定處於迷執、瑣碎和欲望的道途。
“……整個九重天，多得是九天玄仙境仙人，金仙卻只有區區十位，再往上都沒有大羅金仙。唯一的大羅金仙，則鈞天帝在同滅道一戰後失蹤了。”雲中仙君昂首看向上方的海面。
戰榜城海空之上的大陣還是師父所鑄。
他追憶過往，有些悵惋，化為微笑，朝對面的女子道，“青雲，清君在努力，你也要努力啊。”
“呵……”青雲舉盞與他碰了下杯，含笑道，“謝了，借水哥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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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明明察覺到對方還有餘力可以躲閃, 聽得撲通落海聲，不由奇怪得“咿”了聲。
她昂頭看向上空出現的雲體字積分：青雲, 三百萬。心下竟沒有喜悅之情, 原本這戰勝出, 理應高興的。
心有異動, 環顧四周。她正要再喊一聲, 但見一襲白衣仙袍瀟灑地虛立在側上方含笑望來。
“……水哥？”
【原來如此。】
雲中仙君似一人就能占去半邊天的光彩, 含笑飛來：“青雲, 你可真厲害。”
“……呵，”
【所以又是你搞鬼……上次對付儋隱時是意外……這次對付東嶺仙人可是違規了……可一、不可再啊, 再三，你我就要結仇了！！！！！】
青雲扯唇角, 俯身看向從海裏起來後一聲不吭站在太史仙人和芹泉仙人旁邊的東嶺, 伴隨他們三人的上飛，青雲沒有直接找雲中仙君的茬, 而是向東嶺仙人行仙界法禮。
東嶺仙人瞧著這對男女仙人，趕緊避開一旁，沒敢接下這禮。
剛剛得那個聲音分明是這位金仙境仙君直接傳進神魂，嚇得他不得不聽令。
這小地仙還有後臺！？
對啦，仙榜的頭一二名不就是她的後臺……那你打個屁的仙榜啊, 直接上九重天任職去好了！
東嶺仙人在心裏碎碎念，面上朝徒弟太史和好友芹泉擺手, 有氣無力道：“走吧。”
太史仙人瞧向青雲時皺了眉，在東嶺的拉扯下離開。
芹泉仙人盯在雲中仙君的臉上，仙君那張無暇的笑臉……火花直擊她腦海裏過往的深刻印象，失聲道：“他……你是仙榜上第一人，如今在九重天任職的傳奇仙君。”
青雲找茬的話剛起頭，沒和雲中仙君說明白，被破空而來的芹泉仙人一下子撞飛出去。
她倒也沒在半空丟大臉，被踏空破虛出現的雲中仙君趁機一把攬進懷裏護下。
【這感覺糟糕透了。】青雲默默地想道。
不待青雲發作，雲中仙君已沈張臉，仙威直掃向芹泉仙人。他口氣不善道：“仙子，失禮了。”
芹泉仙人楞了下，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有些明白過來。
頓時，她一張玉臉泛紅，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太史仙人適機出現，趕緊朝青雲兩人行仙禮，拉上氣憤、尷尬不已的芹泉仙人離開半空。
青雲掙了好幾下，硬是沒從雲中仙君的手裏掙脫。
她生硬地拍向攬在腰腹的手，硬邦邦道：“水哥，放手。我惱了。”
雲中仙君眸光微斂，心知她起了煩意，不緊不慢地放開她。
同時，他已了悟到青雲被人幾次打斷質問出口的話會講什麽，先一步出招：“青雲，戰榜城底下有水世，我們去那裏用飯吧。”
青雲踏步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那聲質問插手戰局的話被再次壓下。
兩人是朋友……提過一次是笑勸，兩次、三次就顯得斤斤計較……而且話也沒說出口……憋屈……
她默了心愛，壓住心裏的不適，平靜道：“我要挑戰仙榜第二百名。”
“這事簡單，咱們去海下等上一百年，榜上人就出來了。若是他不出來，直接從仙榜除名，換上你的名字。”雲中仙君解釋道。
“仙榜還能這樣？”青雲稍許詫異了下，瞬間明白了，“這是說一百年裏，仙榜第二百名不來應戰，就會被仙榜除名。”
“嗯。當年我和清君，挑戰仙榜第一名，百年後那仙人都沒有出現，我和清君直接高居榜單一二。
其實，這仙榜上有不少人是因沒有露面而被往下退位。
實際上，我和清君憑真實力打得也沒幾位啊。”雲中仙君怕她太有壓力，再次分說幾句。
“那也很厲害了。”青雲再次感嘆雲中仙君和清君的強大和好運，“在君州界，我一直說你是天道之子。如今到上清靈界，我覺得你還是天道之子。
大多數下界的飛升仙人都湮滅在上清靈界的天道下，成為普通仙民，伴隨仙齡的消耗而五衰兵解。你獨得一席之位，不僅努力，還有天助。”
另一位清君師兄那是真草根了吧，吾輩楷模。
雲中仙君哈哈大笑，旋手又去拉青雲，還是沒讓她避過。
在青雲反對前，他更是大方道：“這些全是你的臆測。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麽，不過一場戰局罷了。走吧，我的好妹妹，我陪你去喝一杯，就當解了剛才的尷尬，如何？”
“……你怎麽能把幾件事混作一件解決？”
不待青雲細說，已被他拉帶著奔向海下的世界。
這種不似戀人，勝過親人的情誼，在某些時候總是令人尷尬，卻又因彼此情誼而處得糊裏糊塗。明明以前在外人眼裏也是如此，但彼此朋友間認知很清醒。
這次，青雲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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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看下，仙樓酒棧、游客仙民，樣樣全乎。
兩人進入海底世界的結界，不少躲在這裏的戰榜仙人見青雲來了就反身離城，視她為洪水猛獸。
青雲和雲中仙君落定在充滿水景的水城街道，而一眾仙人背道而行……一時間，她都有些無語。
雲中仙人可不會看旁人如何。
他熟門熟路，帶青雲進入一家仙物樓。
待客仙侍領兩人進入上等的仙閣。
仙閣裏，漂亮的珊瑚點綴在四周被仙靈石圍出亮光的壁龕，結界外有仙女伴隨漂亮的海魚在翩飛起舞，幻化出一片色彩斑斕的靈光綢帶。
這才是仙人有的下飯美景。
“那是鮫人？”青雲指向靈帶後游出得一條斑斕大魚，沿晶瑩美麗的魚尾往上是漂亮的臍腹，上面還有一顆碩大的珍珠，再往上是漂亮貝殼和藍色晶石裝點的胸衣。
美麗的鮫人一個擺尾旋身，露出雌雄不辨的精致臉龐。
他/她的五官細膩柔和，目光同水波飄漾，顯出極盡的溫柔。
“真美，這身材……”和清君有得一拼，八塊鐵肌。
青雲歪歪地想了下，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又讚譽：“他的臉可真精致，模糊了性別的美。”
雲中仙君見她瞧的頭也不回，上菜了都沒反應，心裏有些郁。
以前，青雲和清君在一起，雲中仙君自覺能不動聲色，權當哥哥看妹妹。
但是，上清雲光天君的記憶在神魂裏覆蘇。以此身份再看青雲，與往日是截然不同的感官和心態。
堂堂天君為何不能得到肯為他獻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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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青雲的腦子在和銀星交流，談論去哪裏拐一只大尾巴鮫魚放進鎖星玨的大海，這樣就有“樂者”朋友。
若是朋友的話，不能把人家困在鎖星玨內，禁錮在一方天地。
青雲帶點遺憾的想：朋友，應該是給予對方自由和安全的存在，而不是借用其它的名義去禁錮她。
“水哥，鮫人在鈞天域的地位好嗎？”青雲回身，見雲中仙君在自顧吃喝，趕緊過去坐陪。
她笑道：“怎麽不喊我一起吃。”
“你看鮫人都呆了，還吃什麽？”雲中仙君口上這樣說，手底上給她夾仙食，“凡人要做事才能活，仙人要修練才能久活，鮫人當然要體現價值才能活著……秀出他們的美和歌喉，不正是他們的價值？大道有則，不會妄殺，當然也不會允許……不守規則者的存在。”
【……呵呵，意有所指。】
青雲忽視他最後的提醒，舉起玉箸吃上全素的仙食。
她被雲中仙君小小觸動下，感受到體內的仙靈力緩慢地提升，悠悠道：“水哥，你真得是不差錢啊。”
“你還當是以前呢？現在我是堂堂仙君，管理偌大的菜園子，能沒點收入啊？吃吧。”雲中仙君自我調侃，順道給她倒一杯仙釀。“這酒是我從九重天帶來，對提升仙靈力、固鑄仙體有大幫助。”
青雲在積分戰中耗費不少，當即一口悶了仙釀。
入口微甜，哪裏有酒味？
“這分明是純正仙液。”她取過玉壺，又到一杯。
這回慢慢地品味了番：“竟有一股花香，很清雅好聞。”
雲中仙君朝她豎起大拇指，又笑道：“這是園子裏上百種最好的仙藥煉制而成，唯一的香味乃是夢清菱，一種類似荷粉卻更淡雅的仙植結出的果子。”
“這……她們不會已經產生靈性吧？”青雲不敢再喝，有點不自在道，“我之所以茹素，就是上清靈界但凡有點修為都開靈智。如今……我這素都要戒了呀。”
“想得美。有靈智的仙花靈植能隨便采摘？”雲中仙君又給她滿上玉盞，思索後開解道，“你茹素是對的。那你一定見過澄明仙境的外圍地帶吧？”
“流光區那一帶！？說起來好奇怪，那裏的妖獸身體實力達到仙人鏡往上，但是都沒有開啟靈智。”青雲對此印象深刻。
雲中仙君放下酒盞，淡色道：“因為九重天也有這樣的地方。流光區是為仙民弟子準備，九重天為仙官後裔準備。”
“九重天允許仙官成婚？沒有禁止仙人戀愛的法規？”青雲頗有些詫異，隨聊天內容的展開，連美味的仙食都不在有興趣。
“仙官當然可以成婚。不過，仙官一旦有仙侶就得離職下界。仙人一旦有仙侶後，定居在一至六重天，部分特異獨行者會到上清靈界居住，但是極少數。
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何況仙人乎？”雲中仙君想起那些給他下絆子的老牌仙官，暗諷了句。
他繼續說道，“上清靈界承托九重天，往上九重，一重有三至五個仙域……數量不等。上清靈界的仙人上九重天，不必像凡人一樣渡劫飛升，而是被九重天應召上天。”
青雲放下玉箸，凝思道：“這麽說來，一到六重天全是退下來的仙官府邸，而七八九重才是仙官司職的殿宇……”類似上班打卡地。
“聰明。”雲中仙君讚句，“部分的天仙境仙人為得到資源，他們會去一至六重天。
各仙域劃歸給不同的仙族治理，就是上清靈界通常說的三十三天。一至六重天就包含三十個仙域。上清靈界的仙人若是做了三十天仙域內的仙官府邸的仙侍，可以得到那些仙域各仙族的修練資源。當然，最好得仍然在七重天往上，在天界司職某處，用仙官俸祿磨礪自身，得到更高質的修練資源。”
青雲隨他的敘述展開，對九重天有了鮮明的印象。
她想起那位不知在哪裏尋找突破金仙境機緣的清君，又問道：“那玄仙境仙人往上的修為呢？他們也會常駐在天界，為修練資源困居一處？”
“嗯！？”雲中仙君默了下。
【原來對於青雲來說，在天界任職是困居一處。呵呵……對啊，她是青雲。她要走的道途與眾不同。】
這一刻，雲中仙君的仙識海升起了折斷青雲羽翼的想法。旋即，這個陰辣的想法又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入了金仙境以後，很多時候思想是透明公開的。金仙境以上的仙人，他透明得向這方天地敞開所有的想法。
因為“大道”。
“道”從來是透明且清晰的。真正看不清道的仙人，一定處於迷執、瑣碎和欲望的道途。
“……整個九重天，多得是九天玄仙境仙人，金仙卻只有區區十位，再往上都沒有大羅金仙。唯一的大羅金仙，則鈞天帝在同滅道一戰後失蹤了。”雲中仙君昂首看向上方的海面。
戰榜城海空之上的大陣還是師父所鑄。
他追憶過往，有些悵惋，化為微笑，朝對面的女子道，“青雲，清君在努力，你也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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